沈秋筠

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
这里沈榆,表字秋筠。
请多关照。
企鹅:2234945042 同好有兴趣可以加我,不特别擅长聊天但可以当剧情讨论bot

头像感谢@白船桨手!您是卡密呜呜呜。

mcyt简中冷门角色爱好者(淡了)基金会游魂(也淡了)
最近在舟和锈湖,舟是极境单推人,湖是父女组爱好者
最最近跑去战双了,热衷于造谣突击鹰日常,是可悲的万事厨
CB专精,基金会爱情观后遗症保持。
文风非常多变,是个无情片段扩写机,能联网会联想的那种。
在什么圈子都能精准吃到根本不会有粮的冷cp并自产自销把一众倒霉蛋带入坑但不包售后。

【Purpled10.24生贺24h第16棒】Birth

上一棒:@Helios

下一棒:@zzz 

Purpled中心,有p家雇佣兵兄弟私设,但是这不重要。原作向,但是扯淡浓度很高,所以也不重要。

BEGINNING.

就像大多数人知道的那样,Purpled有一架UFO。依循人类的想象力建筑的UFO并非尖端的外星科技而只是徒有其表的壳子,甚至只能由有色玻璃支撑着,可悲地被钉在半空。

也像很多人知道的那样,Purpled鲜少住在他的UFO中,他更倾向于待在脚踏实地的地方,至于是简陋的棚屋,或者田园的农舍,他并不在乎。四处奔波的雇佣兵往往居无定所,就像他名义上的哥哥那样不见踪影。

但像几乎没有人知道的那样,Purpled对于他的雇佣兵工作并不热衷。

不像其他的职业总会有掉进坑里的前辈们不遗余力地拎着大喇叭在门口大谈特谈梦想与激情试图拉一两个年轻人在坑里下火锅,成为雇佣兵的原因总是十分现实,要么要钱,要么有病,或者二者皆有。赚够一笔金盆洗手当然是整个行业共同的幻想,无籍无名地死去更是常见的结局与宿命,基本上可以说活在世上的每一天都需要感谢上帝的不杀之恩……或者大笑上帝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在谈及任何事情之前,即一切事情发生之前,羽毛仍脆弱黏合于不知名鸟类的翅膀……接下来所述的故事大抵便发生于那样的时期。


Purpled很难记清关于父母的事情,他并不亲爱的哥哥从任何人的人生被剪掉的开头之后起就充斥在他记忆的每一个角落,这说实在的是一种不幸,想想吧,当你唯一的亲人只大你五岁,并且完全不会照顾人,你肯定会想对他挥舞着胳膊说“Go downstairs I don't want you”。

这当然不是Purpled所做的,不,他不会做这么无礼的事情的,鉴于如果他真的这样说了Punz肯定会乐意照做并且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一日三餐的问题。他的哥哥看上去对哪一天能扔掉这个负担充满了渴望,这样的家伙怎么还没有把他裹上被子塞到路边或者哪一户人家的门前真是世界未解之谜。

“你长得太大了。”Punz这样回答这个问题,用一种显而易见的“你怎么连这都要问”的鄙夷神情,“即使同情心泛滥到会捡起襁褓中的婴儿的人也只会把被子卷里的十岁小孩儿拎起来交给警察处理。”

修正:这样的家伙怎么还没有被随便什么他三言两语就能得罪的人抛尸荒野,真是世界未解之谜。

以非正常人类童年角度来说,Purpled并不讨厌这样的生活,他是说,至少从表面上来看,除了人情淡薄点之外也没有些别的什么毛病了。这是一个孩子开始学习自力更生的重要一步,建议所有没有心的家长都试试看。事情发生变化——或者说,事情第一次发生变化是在Punz成年的那天。

如果不是不知怎的脑子一抽三更半夜爬起来给这人蛋糕上点蜡,Purpled可能再过很久也不会看到本应在睡觉或者打游戏的Punz手持匕首满身鲜血地从房间窗外翻进来的样子。

这样一种时刻中,语言是贫瘠的。没有月光,唯一称得上光源的只有遥远得仿佛来自地底的路灯。他几乎全然遮住了映照向自己的光,也把Purpled笼罩在极夜之中,冰冷刺骨。留在眼中的只有血,如此鲜艳,血液溅射在金币上是如此鲜艳,竟显得白衣为画布,拉起的兜帽又让面部尽为阴影。Purpled屏住呼吸,对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儿来说无论如何成熟,面对这种情景不失声尖叫也是一种苛求——但他忍住了。

“如果你再晚点回来就赶不上零点了。”他收回目光,声音中带有紧张与颤抖的意味,总体却还算得上平稳,Punz只在意外的对视之中停顿了短暂了一秒,随即自顾自地翻身进窗,站在床边。拉得太低的兜帽与几乎不存在的光线让Purpled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也没有开口说半个字,“祝你生日快乐,我特地订了蛋糕来防止你继续用麦当劳糊弄我,不用谢。”

Punz没有顺着Purpled故作镇定的话语下台阶,他放下兜帽,那双蓝色的眸子过于安静地看着把丁烷打火机往下点火而压根搓不出火苗来的Purpled。窒息感再次让后者哽住了。

“你看上去一副想杀人灭口的表情。”Purpled后退了一步,“否认一下我。”

他看到Punz抬起手,他承认,他不可避免地有了一点躲闪的倾向,但在这个倾向落实为举动之前Punz的动作已有了结尾,右手触碰着挂在胸前的金币,微凉的触感似乎藉由某种微妙的感应闪烁在Purpled的大脑信号里。

他在思考,这就是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所表示的。与从前的无数次相比唯一的不同仅仅是这一次思考的结果关乎Purpled的命运。Purpled觉得自己应该等待这个宣判的结果,但太久了,凝滞一般的空气失去夜风太久了。

“你在想什么?”他尝试着震动自己的声带,pog,比他想象得还要成功,以至于声音传导至颅腔的回响几乎把他吓了一跳。他现在有点后悔自己准备的是蛋糕而不是火锅了,至少他说不出“你再发呆蛋糕就要凉了”之类的话来打破僵局。

“在想应该把你切成几块分装处理。”Punz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他随手抽了张纸巾把刀放在上边,坐在床上顺着敞开的卧室门往外看,Purpled没有开灯,幽暗的客厅里只有摇曳的蜡烛火光,拖出长长的焰冠。

这句话在如此情境之下应该是很吓人的,但Purpled松了口气,知道按照这人的性格既然都开起了玩笑就相当于自己脱离了危险期。然后他们看着对方笑了起来,在神经病一样地在半夜零点吃蛋糕——用之后Purpled的话说,那个时候两个人肯定脑子有坑。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谁也没提起这回事,就好像被蛋糕奶油塞到睡不着也只是一刻幻觉而已……

今日负责打扫的Purpled看着Punz自然地从客厅窗户爬进来,把手套上的血迹蹭到窗框上,捏紧了拳头。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正门吗?”他语气不太好地说,但被指责的人显然没有一丝一毫悔改的意思,Punz只是毫无歉意地耸了耸肩径直从卧室里翻了一套一模一样的白色连帽衫出来拎着它进了浴室——直到那个晚上Purpled才知道这人准备了整整一个衣橱的白色连帽衫有什么作用。

对于自家哥哥是个到处杀人的雇佣兵这件事Purpled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感到不适与恐惧,大概这家伙自己本就长了一张冷冰冰的杀手酷哥脸,又或者是这人对一口冰激凌斤斤计较的样子实在很难让人升起敬畏之心,况且他也不是每天都有杀人的活干——这个世界总是很平和的,除了Tommyinnit那个asshole和Fundy那个little asshole,没有人会开特别过分的玩笑。

这种情况持续到Purpled十五岁那年,恶作剧真正演变为争端,然后分裂的战争毫无预料地爆发了。

“我也想成为雇佣兵。”Purpled在他的十六岁生日上提出,“我有这个业务能力,而且你知道战争养活两个同行绰绰有余。”

Punz没有问Purpled这样选择的理由,就像这点事儿还不足以让他上心,事实上他似乎更关注那个摆在桌上的蛋糕,蓝莓果酱在奶油上写着“Happy birthday Purpled”,款式十分简单:“不要死得太丢人就行了。”他这样漫不经心地回答道。然后他们切开蛋糕,就这样把那个话题一笔带过,变成对蛋糕坯烤得过老的抱怨,Punz坚持是Purpled把烤箱定时拧过头了,Purpled咬定是Punz的火力设置压根不合理。这个问题最后被留到了三个月后Punz的生日上。

而另一方面,心照不宣的,Purpled开始了他的雇佣兵生涯。


如同最开始说的,Purpled并不热衷于他的雇佣兵职业,即使他对工作非常尽职尽责。

“一共两个钻石块。”Purpled对着雇主伸出手,袖口抖落些许木屑。

“只是让你收集点木材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夸张啊!”

“两个,钻石块。”

“我知道了我会拿出来的把剑放下!”

雇佣任务本身,或是完成任务得到的金钱,并不能使Purpled得到满足感,对于一个雇佣兵来说这似乎是异常奇怪的。毕竟除了这两个目的之外你能想到什么其他的理由在这种见鬼的位置上呆下去?再没了。但没有什么人会去问他为什么选择做这个职业,当然,谁在乎呢?不过是出卖灵魂的亡命徒罢了。

而另一个出卖灵魂的亡命徒之所想,大概也因此难以探查吧?

突然激烈爆发的战争并没有持续太久,大多数情况下,Purpled站在Pogtopia这一边,有必要的话,他也为Manburg办事。他总能看到Punz,正面战场上,或者哪一次追杀的途中——Punz是一把好用的刀,可靠的利器,并由于这一点被他的雇主青睐着。

没人能理解一把刀。

战争结束得突兀又迅速,成百上千的炸药一齐爆炸,敌意的凋零在半空飞舞,对满目疮痍满意了的人类停止争斗与厮杀,在旧的废墟上建立起的新政权仍将和平二字自我标榜。

和平也确实就这样到来了,伤痕累累的土地被水填平,房屋树立起来,道路重新修缮,农田被开垦,经济再度发展并迅速繁荣。和平着,长久地和平着,久到雇佣兵这种职业失去了意义。

既然如此,那么暂且放下这一份工作也是理所当然的,Purpled站在自己的UFO底下,仰望曾被称颂也迅速被淡忘的壮举,感到茫然。

就像习惯了天空的飞鸟落下的羽毛,一旦脱离了天空,便再也无法飞起了。

第十七个生日,Purpled攀上高塔,塔上恣意生长的红色藤蔓让他感到恶心。这一次Punz待在底下几层,具体第几层Purpled并没有什么闲心去数,或者说他只是攀往顶层的途中因为看到了目标人物而紧急刹车——这太少见了,Purpled原本以为Punz有恐低症呢。

“我更想呆在这里而已。”Punz耸了耸肩,“你知道高层的空气比较稀薄。”

Purpled往上看去,几乎密布成网的血藤蠕行着自外扩张向内,符合其植物特征的卷须与棘刺像顽童握住小鸡仔一样不知轻重地扎入墙体,光只能从遮住窗口的藤蔓的缝隙中刺入,像微弱的呼吸,被定格的萤点。

“我以为是生物的趋光性。”他刻意将Punz描述为一个更多依靠本能行事的形象,这种行为一般被称为讽刺,但被嘲讽的本人如同没发现似的并未对此做出丝毫反应,多少显得本就平淡的话语寡淡无味,“你为什么不清除那些——那些东西?”他不太乐意说出血藤的名字,好像那是一种精神玷污——实际上大概也是。Punz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像其他红蛋的忠实拥趸那样对这方亵渎的言论发表慷慨激昂的愤怒反驳。挺不错的,至少证明这玩意还有点脑子。

“我把床搬到了上面。”有脑子的玩意儿这样解释,“你不觉得那营造了一个很适合睡觉的环境吗?”

他说的也许是对的,Purpled想,毕竟自顶端蔓延而下的血藤几乎让原本视野最开阔的第七层变得暗无天日了,他甚至用不着任何遮挡光源的布料,抬头早已不可见星光。

“我觉得那糟糕透顶。”Purpled说。Punz把脸转向他,那双蓝色的眼睛没有什么感情的成分。Purpled知道红蛋会像个RGB调节器一样把红色从一个地方搬运去不应有它的地方,他注视着Punz的眼睛,依然是蓝色的……或者是紫色?大概是影响的一个阶段,就像他挂在胸前充当链子的红色荆棘。Purpled喜欢紫色,但被Punz污染了的紫色大概得除外,“没有什么能比它更糟糕了。”他又说。

“也许。”Punz没有否认,就像他根本懒得那样做一样。但他显然不懂得反思这个单词怎么拼写——这家伙总是如此擅长让他人意识到与自己的对话是毫无意义的,可Purpled不一样,拜托,Purpled对他的小把戏心知肚明,这只是一个信号,用以宣示“我不想谈”的想法,所以他们就此沉默。

到这一天过去,谁也没有提起Purpled的第十七个生日。


这个世界上似乎总有人不甘于沉寂,渴望挑起争端,他应当是最理解这些的,毕竟他说到底曾以这些争端为生。但有时候一个人能有多闲真是不可估量,Purpled向来不明白他们沉迷于权力或是利益的意义何在,就像他不明白为何在自己放下雇佣兵的身份安静地过他与世隔绝的独自生活之后,麻烦仍会找上门来。

大概在那个于生活的毒打下越来越脸皮梆硬的家伙第一次被他当场发现拎着TNT桶就像拎着什么花篮似的在他家里乱晃的时候,Purpled就不应该被那家伙骗人的嘴说服去接受雇佣搅和红蛋宴。他已经很久不做这种事情了,以至于雇佣兵的身份给予他的回忆很难说是美好的,但是另一方面嘛,他确实不是个能够安安心心归隐田园的人,他隐约地觉察到这正是Quackity所看重的一点。不过请原谅,Purpled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呢——而且无论如何,拜托,他甚至还没有成年。

总之,他就是听Quackity的这样去做了,闯进那个邪教的宴会现场——这几乎没有什么难度,毕竟让他站在外面待命可就是Bad的要求呢,然后和Technoblade一起随便砍点人什么的,这一部分倒还挺酷的。虽说Quackity那套冠冕堂皇的演讲词无聊透顶,但至少只要堵住耳朵就没有什么闹心的事情会——

他就这样,看着那一场发生在半空之中的爆炸。那一刻在感知中被拉得无限漫长,但并不像小说中描述的那样,每一块迸溅的碎石、每一声玻璃的脆响都清晰可见,更看不清碎裂边缘的不规则形状,看不清残骸落地前的纹理。只有火光与来不及逸散的浓烟,蜷缩着,升腾着,裹挟残存之物的形体,极其缓慢地消散了。

“你他妈得给我个解释。”Purpled感觉到指甲嵌入手心的痛觉,这不值一提,远不及声线的颤抖所表达的愤怒的浓郁。他的另一只手握住身后的剑柄,无论得到什么样的回答他都会砍了这家伙,就因为Quackity活该,“一切都毁了,所有——你他妈干了什么?”

回答他的是笑声,无边无止的狂笑。他觉得能发出这种声音的人大脑肯定有些生理性损伤,但除非他的大脑也有些不同部位的生理性损伤,不然他应该不会放过那个油嘴滑舌的神经病阴谋家。

Purpled从他的小棚屋的床上坐起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床后的空地。忙于在沙地上转圈圈的Dogchamp歪过头看了他一眼,欢快地扑到Purpled床上舔他的手。

他下意识抚摸着Dogchamp,就好像反复出现的梦境不足以让他分辨清楚诡异的落差,又或许是拉斯纳维达的灯火太刺目,即使背对也将这方渺小的天地照得透亮。

“我的脑子肯定在什么地方有些生理性损伤。”Purpled捧起Dogchamp的脑袋喃喃地说,“我打赌是小时候Punz把我摔了然后后来一直没告诉我。”

Dogchamp抖了抖耳朵。

“用不着为那种家伙开脱。”Purpled咕哝,就好像Dogchamp刚刚在他面前开口说话了一样。他把脸转向后面,那片真正属于拉斯纳维达的土地,广告牌闪烁的灯带让他一阵不适,这座不夜城哪怕在深夜也一定有人拿着建筑图纸或者小圆片般的筹码,穿过过于花哨的夜间喷泉是显眼的赌场,Purpled知道拉斯纳维达的一切都围绕着赌场运转——然后再往后,什么都看不到,赌场那样庞大宏伟,足以遮天蔽日。即使在那之后有一大片空地供他重建UFO,那片属于Purpled的印记毕竟也是太小太小了。

“那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小声说,只是因为不适应在夜晚高声说话。十月底的拉斯纳维达已经有些冷了,这片改造沙地总是特别受雪的欢迎,Purpled转回来,靠坐在小床上,茫茫然地望着被遮挡的星空。

也许早了些,也许晚了些。没有蛋糕,没有刀刃。

“OK,我想……”他开口,Dogchamp的耳朵猛地竖起来,随即又一次在抚摸下舒服地眯起了眼。

没有任何后续,那刚刚开头便被截断、放逐以至于显得毫无意义的话语在空气中无措地飘荡,远去。大概是想不出任何继续催动声带做出反应的理由,Purpled叹了口气,把脸埋进Dogchamp松软的毛中。

这就是Purpled的第十八个生日夜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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