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筠

       12:00

       Origin SMP设定。

       BEGINNING.

       折射入水面下的阳光，遍布于精美的浅水建筑，鱼群牵着一串泡泡游弋而过，水草随漾开的水流微晃。

       人鱼的歌喉沿水的介质向着夕阳西沉的方向延展，余音被染上浅淡的暖色，唯一的听众来不及鼓掌便破出水面急迫地呼吸着。薄暮的阳光把明丽压抑成了绚烂，海洋给予他庇护，但隐约的烧灼感仍在灵魂深处静静燃着。

       “Wilbur，你还好吗？”Niki探出头来担忧地查看好友的状况。Wilbur对她眨了眨眼，又沉入水中比了个“fine”的手势，“你可以在水面上听呀。”她松了口气，声音中浸了些许埋怨。

       无法在水中呼吸的鬼魂坐在她的鱼尾上晃着小腿：“我不能错过这个，Niki的演唱会！（他举起手，太长的毛衣袖口垂下）水下听着更加清晰。”

       太阳完全沉入海平面，Wilbur飘上岸，月光毫无阻碍地穿过透明的皮肤落在岸边草地。紫色粒子在他周围突兀地散开，随机传送而来的末影人旁若无人地搬起他身下的草方块，被不客气地甩了一脸水。

       目睹的Niki笑起来，传送到树下的末影人不太开心地看着他们。

       “Ranboo就是个幼稚小孩，Niki，他，一个能用那双漂亮眼睛瞬移的末影人，居然和可怜的小鸡仔Tommy比速度。”Wilbur严肃的为他的弟弟发声，“我保证他刚刚想把我搬到末地去。”

       “如果你想去末地，我会离你远点的。”Ranboo抱着捡到的橡木后退一步，“是Philza让我来找你，Tommy在建他的，呃，栖息塔？”

       “哇哦。”Niki小小地赞叹了一下，远远看到了那摩天大厦的雏形。随即她又安静地做个倾听者，毕竟人鱼没有翅膀也无法上岸，是不必向往天空的。

       但Wilbur没有错过她的遗憾，鬼魂看看塔，看看Niki，看看塔，看看Niki。

       “我能把你装进桶里吗？”他认真地顶着一个桶问Niki，得到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与一连串炸成音符的泡泡。

       Ranboo提醒他：“你头上那桶是岩浆。”

       Wilbur缓缓转过头来，深沉的棕色默默凝视着他。

       “你想看看天空吗，Niki？”Wilbur在用一整桶岩浆吓跑末影人之后穿过泥土与砂砾回到海底，“能俯视太阳的那种。”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快，难以听出有几分玩笑几分较真。

       天空于鱼是遥不可及的，正如Niki知道自己不可能去往下界一样。

       “我们可以制造瀑布，你知道Tommy的圆石塔是用水和岩浆浇筑的吗？”Wilbur挥挥手，浅灰肤色仿佛都明亮起来。幽灵的身形突然消失，不远处拉弓搭箭的骷髅不明不白地被拆成了骨头，“我超——讨厌他那丑的没有审美的塔，把它变成瀑布怎么样？”他把骨头丢给Niki养在树林中的狗，露出符合好哥哥形象的微笑。

       “Oh，Wilbur。”Niki抿起唇不太赞同地说，“那是Tommy的家。”

       幽灵郁郁地沉入海底的砂石中，从地底传来的声音有些闷：“好吧，好吧，那我会把它还原，OK？只做一个往返票的水电梯，嘘，别摇头，他会同意的。”

       顺着高塔上升的旅途几乎漫长，流动的世界中一切都变得愈小，而不可一世的太阳默然下落。被水滴散射的光仍是暖的。

       水流于玻璃前封顶，Niki趴在玻璃上。火焰的云霞张扬地布散，染红海天交接处粼粼波光；群山被烙上暗红的亮面，漆黑树冠向不可视处延伸；更遥远的天空渐冷却成灰蒙的蓝，而后是深寂的夜，有几颗星点点缀。

       “Wilbur？”她轻轻地唤，目光被粘在天空。凭空漂浮的毛线绒帽转了转，像是有什么人戴着它扭头似的，“我还从来没以这个视角看过天空呢。”

       “那就尽情地看吧，它现在是你的——我特地从Tubbo的箱子里拿回了我的吉他。”Wilbur说，同样漂浮着的吉他调校着音准。隐了形的幽灵不会被阳光蒸发，不过他有点后悔没在水中给自己腾出个位置，“到你啦，人鱼公主。”吉他顺畅的扫弦将音乐拉开序幕。

       失传的语言在歌声中飘荡，徘徊于天空与大海，萦绕着伴落日沉没，又拔升共繁星闪烁。虚幻的身影同黑夜停驻，火把渐次熄灭，然后有星星落在高塔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