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筠

       写这篇的时候出现了严重的精神疲惫感和心力不足，以后大概会把更新的速度放得很慢，给自己一点调整的时间……也许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想去外面走走来着XD

       然后写完上面那一段的第二天我就没这感觉了。

       写完第二段以后又出现了。

       这是什么诅咒吗草。

       *假如963的作用是对杀死持有者的人特性的魔改复刻。起源是想到亮不死不灭的特性与076有一点点点的相似（真的有吗）。

       BEGINNING.

       1.

       初级研究员Jack此刻正局促不安地坐在site17的心理咨询室中，不知名但长得很好看的心理医生对他进行心理评估——他身上当然挂着写着姓名的证件，但Jack没注意这些。

       正如许多人作证的那样，Jack Bright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心神不宁，鉴于初级研究员素来人缘良好，这件事迅速引来了site19中几乎所有人的关注。

       也间接导致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一个Bright公然拒绝了调动，誓死不去收容区域25b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此处接受访谈和心理评估二合一优秀员工专属大礼包。

       “我不知道……我不能去收容区域25b，医生。”绿色眼眸中充满了血丝，Jack看上去非常憔悴。心理医生皱了皱眉，无论从哪个角度思考，他的状态都非常不对劲：“你最近有接触什么具有精神影响的SCP项目吗？”

       “什么？不，当然没有，你知道，我负责的项目是SCP-963……”Jack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那个白金质地镶钻红宝石护身符，声音突然卡住了。

       “Jack？你还好吗？”

       “我，不……我，我，我……”那个瞬间Jack的动作几乎是想把这个无害的项目扔掉，心理医生本能地想要伸手制止他，但快触及到那个首饰的时候Jack以几乎不可思议的速度把他推开了。他的行为甚至已经足够构成过激，但医生看到了他的迷茫。963最终还是没有脱手而出，他挣扎着转移了视线，声音中透着一丝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啊，当然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着，医生几乎没法从他凌乱的话语中得到任何信息。但下一瞬间他似乎清醒了过来，强烈的目光灼烧着医生的眼睛。心理评估室瞬间转向极静，医生皱了皱眉，有点拿不准是否应该开口。

       “我不能去收容区域25b，请不要询问我原因，我不知道，但我信任这个做法是正确的。这和SCP-963有关，即使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关系，我对它产生了极端的厌恶，就从今天早上开始。”Jack用极快的语速陈述，医生简直快要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表现得那么急迫，隐隐透着狂躁的感觉，这一点儿也不像他们熟知的那个初级研究员了，医生略微后仰，左手虚扣住了紧急安保按钮。

       “不，抱歉，医生。”Jack显然发现了医生的小动作，他低声叹息，随后再没动静。

       “没事，Bright博士。你可以离开了。”医生同样轻轻叹气，眼中关怀并不作伪，“你需要休息。”

       “啊，休息。”Jack苦笑，只是摇了摇头。

        这里可是基金会呐。

        2.

       “Bright博士，你感觉还好吗？”

        Bright费劲地把自己支撑起来，用眼神告诉这个没点眼力见儿的家伙自己的状态他妈的糟糕透了。他的精神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即使在963中他也从未感受到如此剧痛。他敢赌上一年的工资这次的事情绝不顺利，不然他就去Alto那里蹭一年的吃住。

       “操，他妈的，发生了什么？”他好不容易开口，头脑依然疼得厉害，该死的，像是什么人对着他的脑壳来了一大锤，他几乎没法思考。

       “实验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们没能把你的意识完全转移到过去，SCP-963与仪器发生了共鸣，它截留了一部分数据。”

       “说点我能听懂的，那是什么意思？”Bright紧紧地蹙着眉，表现得非常不耐烦。

       “回到你所需时间点的只是……半个你。并且意识体与那个时间点发生了难以割裂的纠缠，我们无法将其抽回。”

       “哦，好吧，这个世界总会在这种时候掉链子，我早该习惯的。”

       “这对你来说也许是个坏消息。过去时间点的宇宙因为这个施加影响，从我们这里分裂出去了。也就是说，即使那个你成功把自己干掉了，也不会影响到这里的你。”

       Bright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仰再度躺了下去，声音疲惫：“真棒，这是我听到过最糟糕的消息了。劳驾，能让我自己躺会儿吗？”

       这点要求当然是会被满足的。

       好的，那么让他想想……现在他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甚至还把半个自己搞丢了，脑壳疼得要死，这就是这几个月来的全部收获。疼痛仍在纠缠不清，也许换一具身体会好一些，但他现在懒得动弹。

       虽然不知道影响究竟有多大，嘛，要是能帮助一个自己摆脱这样操蛋的人生倒也不错。Bright的眼睛直视着天花板，嘴角略弯似是嘲笑。

       希望那个家伙能把握好机会才好。

       3.

       “Bright博士？你看上去并不太好。”

       “什么……哦，Cain。”Jack回过头，看到了黑发男人的蓝色眼睛，Cain的友善让Jack对他有不错的印象，于是初级研究员礼貌地向他问好，“不，我没事。”

       Cain小幅度颔首，目光中仍有担忧，Jack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也许只是Cain本就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吧。

       不……虽然看上去如此，在基金会里他依然被称为“类人型异常”。Jack的心里升起了一点同情，还有……庆幸。

       为什么会庆幸？无论对谁来说这都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那我就先……”Cain并没有过多说些什么，他笑了笑，打算走回收容室的脚步因为突然而至的喧哗而停滞在半空。

       “那是什么声音——”Jack向喧哗的方向看去，没能看清什么。

       “嗯……我想，是被称作混沌分裂者的组织。”Cain的视力比Jack好上不少，他对混沌分裂者的印象似乎称不上好，也许是因为他们总是偏向于使用SCP而Cain已经成功在基金会拿到了饭碗。Jack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分配给自己的SCP-963，毫无疑问它也会是混沌分裂者的目标，所以他应该躲起来或者把它藏好……

       如果，如果直接把这个给他们呢？突如其来的，这个念头占据了Jack的心思，但这无疑是背叛基金会的行为，可是——这样他就能摆脱SCP-963……他为什么要摆脱SCP-963？

       “Bright博士！”是Cain的声音，Jack从这些日子常有的心神不宁中回过神来，看到了眼中逐渐放大的火光。

       不知来路的应激反应下，他用不曾有过的速度举起了枪。

       4.

       酒瓶突兀地落地，Bright愣愣地看着满地淡黄色酒液和玻璃碎片，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突然有了很糟糕、很糟糕的预感。

       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而他除了这正在发生之外一无所知。

       “哦，Bright，你又怎么了？”门口的人对此熟视无睹，甚至迈着轻快的步伐轻车熟路地走进了site19人事主管的办公室，“啧啧，真浪费啊。”

       Bright仍然保持着可笑的愣怔姿势，心底的悸动愈演愈烈，无能为力的感觉逐渐纠缠上他自己。

       “啊，Alto。”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原先姿势扭头看向来者的，他的脸色大概苍白得吓人，不过他没心思管这些了，“你来得正好。”

       “别一副打算自杀再把凶手栽赃给我的样子啊。”Clef的脸上永远是捉摸不透的微笑。当然，一如往常。

       就像site19的设施，像收容在这里的一切，像铺满整个办公桌的文件，像办公室里常年缭绕的酒精。一如往常，一切如常。

       对，一切如常。

       “你来得正好。”Bright又重复了一遍，为自己的眸子找回了神采，“陪我喝一杯？”

       5.

       身体反应比大脑活动要快得多，Jack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练就了如此快的反应速度，总之他拔出了防身用的配枪，并上膛射击了。

       听起来很完美，但……问题在于——

       Jack Bright从来没学会过瞄准。

       更何况混沌分裂者的特工已经到了他这个孱弱的研究员面前。

       他甚至还没有确认自己的手指是否扣下了扳机，疼痛先一步从手腕传来。枪口偏转了很大的角度，而他已经没有时间撑着剧痛转回来。

       他要死了。

       他终于……要死了吗？

       脑海中又一次闪过莫名其妙的仿佛属于另一颗大脑的想法，但这一次Jack没法去深究了。

       被子弹撕裂的痛苦让他的面容扭曲，在视线转入极夜之前，他看到了Cain惊愕的目光。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在斑驳的黑暗之中，美丽明亮到惊心动魄的红色闪烁着，在霎时间铺满了整个世界。流星划过天际，嘲笑许愿者的蒙昧。

       一切都改变了。

       什么都没有改变。

       当死亡的迷雾散开，Jack背靠着墙壁，子弹穿过肺部的痛楚仍然存留，但他身上没有弹孔，甚至没有血迹。那个混沌分裂者倒在地上，血泊在他身下蔓延，停止了呼吸。

       就像是他的子弹打中了他自己。Jack想，但这不可能，子弹确实击中了自己……他抬起手想揉揉额头，却发现肩膀一阵剧痛。

       Jack转头，发现了自己左肩上的弹孔——太阳穴刺痛了起来，他努力检索记忆中的片段，试图解释现在的情况。

       对……在开枪之前他被挡开了，但仍扣下了扳机，那么自己的枪口偏移后……对准了Cain的左肩？

       6.

       Bright博士已经几个月没有来到site17了，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来site17的第一时间就去了SCP-073的房间。

       “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Cain礼貌地微笑着，“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如果当时杀死我的人不是Able（听到这个名字时Cain皱了皱眉，但没有打断他）而是你，会发生什么？”Bright抛接着一枚硬币，随口一谈般提起这个话题。

       “我无法想象这种事情的发生，我不会主动杀人。”Cain摇头，并不明白Bright为什么要如此询问。

       Bright放松地微笑着，眼中的幽深却瞒不过Cain，他轻声坚持：“只是好奇。”

       这个借口拙劣得可以，Cain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而Bright不避分毫。

       硬币高高抛弃，迫于地心引力坠落，一只手把它按在另一个掌心里，没人知道哪一面朝上。Cain看着它，他可以从下落的轨迹判断出硬币哪一面朝上，但是他没有。因而他只是摇了摇头，嗓音和平常一样温和有礼。

       “我不知道。”

       END.

       这算是圣书PTSD吗……

       考砸自闭，消失一天。

       （请看文不要搓我啦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