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筠

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
这里沈榆,表字秋筠。
请多关照。
企鹅:2234945042 同好有兴趣可以加我,不特别擅长聊天但可以当剧情讨论bot

头像感谢@白船桨手!您是卡密呜呜呜。

mcyt简中冷门角色爱好者(淡了)基金会游魂(也淡了)
最近在舟和锈湖,舟是极境单推人,湖是父女组爱好者
最最近跑去战双了,热衷于造谣突击鹰日常,是可悲的万事厨
CB专精,基金会爱情观后遗症保持。
文风非常多变,是个无情片段扩写机,能联网会联想的那种。
在什么圈子都能精准吃到根本不会有粮的冷cp并自产自销把一众倒霉蛋带入坑但不包售后。

【scp/玻璃中心】心理学家的(最后)一天

        首先感谢溯洄 @溯洄其实五行缺木 ,在我觉得心情烦闷想找个人杀一杀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提名了我一直不忍心下手的Glass……

        在一番纠结之后选择了古典重温的世界线。所以你们现在知道了原因和结局,接下来没什么好看的了。

        END.BEGINNING.

        1.

        早晨七点的阳光困倦地停歇于窗棂,严肃的建筑被笼罩在沉闷静谧的光辉之下,这是秋日的冷风也不敢惊扰的。为了防止哪个窗口倏地伸出细长的金属管对寒凉的太阳喷吐炽烈弹丸,世界悄然无声。

        一只手在闹钟打破禁忌的前一秒关上了机械的音响,Glass坐在桌前凝望着仍然朦胧的天色,等待宣告日常工作开始的时间分界。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个小时用来享用安宁。他又看了眼时钟,58分42秒,现在是41秒。书立上贴着工作安排,他撕下陈旧的便签扔进曾容纳过3653张或者更多它的同类的废纸篓,然后贴上新的。

        Glass记得今天他还有件特别的事情要做——倒也未必,他总是难以下定决心。好吧,如果今天有GOC的同僚来帮忙他就顺延计划。不过,呃,这个可能确实不太大。

        7:28,他可以用半个小时走过十分钟的路程,毕竟Site-17是很大的,他习惯给自己留出迷路的余裕。要是运气够好的话,今天员工食堂提供的餐点也许会换个花样。


        在心理评估室等待十分钟后,特工Lament准时地推开了门。Glass注意到了他右手的血迹斑斑。

        “我讨厌吞拿鱼砂锅。”Lament面色阴沉地解释。而Glass点头表示理解,整个Site-17都知道有个特工因为连着几天食堂特供都是吞拿鱼砂锅而挥拳打碎了那玩意儿,如果不是他完全没有防护的意思,他的培训官大概会很欣慰吧。

        “请放松一些,Troy,我们都熟悉心理评估的流程。”Glass自然地露出经历千锤百炼的微笑,他轻快地翻开Lament的蓝皮本没让满纸浅淡的“合格”与冰冷鲜红的反馈评估暴露在另一个人的视线中。

        优秀心理学家的话语是能感染旁人的,Lament松开了在桌面上交握的手,指节一点点从苍白恢复血色。他轻轻叹了口气,几年之前充满冲劲的小特工一定想不到自己未来竟会带上自己代号般的悲剧色彩。他被袖子遮挡的左臂上又多了新鲜的伤痕,用这种方法抑制自己的情绪的特工不在少数,将来是有奇效的。对自己会得到什么回答心知肚明的Glass放弃了询问的打算:“你可以向我倾诉,只要你不愿意,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当然不是心理评估的规则,但心理评估,心理评估能有什么意义?

        有那么一个瞬间,生命的火花在Lament眼中闪动起来,在Glass将其捕捉之前就黯淡灭熄。他平静地在右手上抹开一缕殷红,像个无所事事的孩子:“不,我没什么好抱怨的。(他歪过头思索了一阵)我曾经还希望过这回事儿呢,被分配到他手下实习那会儿。到如今……该死的,高强度工作快让我们揭竿而起了,你觉得把时间拟在十月如何?”

        听上去真不错……Glass极力克制自己点头的冲动,算不上意外地发现Lament似乎是认真的:“而Gears的死使我的处境雪上加霜。(他大笑了几声,但Lament没有)即使他总使我十分泄气,但……在这种情形下他本可以,嗯,作为一个安慰。”

        “嗯哼,现在我不敢说基金会还有几个清醒的家伙了。”Lament听懂了心理学家苦中作乐的小幽默,“不过疯子要比理智者有优势很多啊,我是说,那家伙的手法残忍得能让Hears从地底下蹦出来,是吧?可我猜他——它还好端端地坐在VIP特供南极风味收容室里,随时咬碎看守的喉咙——嗨,Simon!那就是未来,我已经能看到写着我名字的墓碑了。”

        Glass摇头:“Alto……Ukulele的事不能作为典例,Troy。”

        “是啊,我们当然不会有机会被冻起来收容。”Lament耸了耸肩,笑容假得毫不走心,“要是我能选择,就会在发疯之前爆了自己的头。”

        Glass悚然地看着他,瞳孔因惊骇而震颤着。他几乎要以为Lament察觉到了什么,但是他,但是——立刻他意识到那是他神经过敏了,当然,当然这根本不是多不得了的想法。Lament神色如常,也压根儿没想到心理学家的思维发生了什么样的偏移:“我在门口看到了人事资源不足的通知。”

        “什么?”回过神的Glass抓紧时间做着记录,他没看到过Lament说的东西,这一天的早餐是他储藏的面包牛奶,因为他也确实厌倦了吞拿鱼砂锅。猛烈的阳光突然越过转角,肆无忌惮地冲他们喷吐寒冷却刺目的射线,他不适地眯眼,拉下了百叶窗。

        “也许他们终于发现了随意处决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要是他们没放任Iceberg的自杀,情况没准儿就会好很多。”百叶窗与阳光组成光影的斑纹印在Lament的脸庞,讽刺糅合愉悦的古怪神情浮沉其中,“不过我承认这对Iceberg来说相当不公平。”他再一次叹息。

        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了,即使人命在此多不值钱,毕竟也是可消耗品而非无限再生资源。Glass没法判断自己究竟应该做出何种表情,于是终只能木然。

        真正的心理评估,直到此刻才开始。心理医生把测试题递给特工,专业的微笑无可挑剔,疲惫则并不因此磨灭。

        又是一个低分,Lament的状态仍在坚定痛苦地下滑。Glass不明白O5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沉默地面对电脑屏幕上的收件箱,完美的微笑因为无人见证而显得滑稽可笑。

        《关于近期基金会人事资源短缺的处理方案》发件人是O5议会,收件人是全体员工。

        其中意味如何再明显不过了。

        淡蓝的“良好”落在面带稚气的青年特工照片旁,颤抖的笔尖滴下一滴墨,深蓝晕染而开,隐去了故作沉稳的眉眼间耀眼的天真。

        Glass扔下笔,缓缓闭上了眼睛。

        GOC的心理学专家们尚未前来拜访。

        2.

        时针指向一天中的第二次一点,指节轻叩桌面的嗒嗒声是此处并非寂静的唯一证明。没等到待评估对象的Glass并不着急,目光望向万里无云的天际,太阳朗朗地普照着,让人忘记这究竟是寒秋。

        安排表显示,此刻应出现于此的是Kain博士,如果他不是在休息室被哪个新人当成了宠物蹂躏的话,Glass确实对他是否能参与这一次例行性心理评估抱有怀疑。

        人事资源短缺,他无声地念着,荒谬感攀上嘴角。基金会会紧急征召难民作为D级人员,会求助于SCP-963来解决成山的文件,Kain却逐渐走向尴尬与边缘,虚掷他珍贵的才华,就因为他现在是一条狗?不,不是,是因为他曾经是个人。

        人啊……Glass迷惘地看层云遮蔽蓝天成为灰霾,血液有节奏的轰鸣愈演愈烈,他才后知后觉心脏仍在跳动,一下,两下,三下,时间就单调地流逝了。

        他听说Gears遇害的那一天Kain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内,他在哭,也许是因为友人不光彩的惨死,也许是为自己也终将步其后尘,又也许仅是无根无系的悲伤使数十年决堤作洪流席卷天地,涤荡世界空洞如洗。

        他在里面待了三天,因为他的新助手遗忘了它,门被从外上锁,嘶哑的求救换不来任何呼应。而现在,他可笑地躺在医疗单位的某张病床,决定是否应该在更大的折辱来临前屈辱地死掉。

        Glass没有去探望他,也没有收到Kain生还或死去的讯息。或许他已经在一群陌生面孔的围绕下继续工作,或许他仍闭目在医疗仪器上会出曲折却不够平稳的绿线。Glass的眼睛空泛地映出一天中最为嚣张的太阳,好一会儿才才察觉眼眶酸涩,他闭上眼,冲击的、不明晰的色块仍在视网膜上长久停留。

        也或许那位曾经体面的博士已经躺在了另一个地方,没有任何人关注地——毕竟,为一条狗举办葬礼这种事确实太荒谬了,不是吗?

        心理学家慢慢地把水注入棕黑的粉末,深色触须蜷缩着蔓延,醇香飘散开来,他忽地后悔了,午后的空气太让人困倦,咖啡却会吊着人的清醒。瓷匙在杯底搅拌了一圈,末势收不住地盲目前行,被流水裹挟着发出低吟,更深的色彩顷刻染遍,不负清澈的液体映不出忧愁眉宇。

        他关上窗,凝视着另一面的自己。他微笑着,可实体与镜像之间总有无法抹消的距离。微笑着,微笑着,却是逐渐陌生疏离。令人舒适的笑容碎裂,他无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目光怔然。

        他没有落泪。从天堂坠落的那一刻,雨点就死去了。

        3.

        阳光西斜,把荧光的数字钟衬作剪影。跳动的时间在20次或者200次的轻瞥中烙印于心。Simon Glass四十多年的人生中,很少像现在这样觉得下午如此漫长,事实上,他也很少拥有空闲的下午,空闲到奢侈。

        当然,是因为下一个评估对象是Jack Bright。Glass把日程表转过来,哦,不,Bright的名字被划掉了,这个月,他在西伯利亚处理一次大型事故造成的堆积如山的文件。Glass克制自己不去想象一群Bright边咒骂边工作的画面,并对此感到些许遗憾:与Bright聊天在这种情况下,往往能使他自己也感觉好些,在基金会人均SAN值不断降低的前提下,这个维持着稳定偏低水准的人几乎是整个疯人院里最清醒的疯子了。

        填补上来的新的名字是Alto Clef,Glass将画了表格的硬纸板扔在桌上,深深叹了口气。要是他来参加心理评估,办公室里被无数人摔了无数次的盆栽大概就会成为基金会唯一心理学家安详入土的元凶了。他又想起Bright,上帝保佑,如果让Bright和Ukulele碰面,绝对不会是多好看的场景。他的意思是,资料显示在多年前要不是Ukulele引爆了绑在自己胸口的阔剑地雷,他们大概就不会落到被SCP-963绑定与被基金会植入的第二人格持续压制的境遇……这样想起来可真是难兄难弟啊。

        那段因过于明艳的色彩而显得不真实的录像乘着安谧的回忆闯入了他的大脑。Glass战栗起来,红色在沉重的撞击中喷溅,落在扬起的右手与笑容可怖的脸上。毫无理智的尖锐大笑刺穿大脑神经,拨动绷紧的弦,回荡作阴霾之下永不停歇的旋律——

        震耳欲聋的破碎声把他拽回了现实。玻璃的碎片铺满地折射末途的夕阳,棕褐液体缓缓流淌,染污了最后的辉光。温热仍在指尖存留,咖啡或者鲜血,或者咖啡和着鲜血。Glass凝视着自己的指尖,很久很久。也许只是一霎。

        他突然拉开了抽屉,绿色易拉罐晃了晃其中的酒精饮料,而那只手与往常的选择擦肩而过。微凉从手心扩散,沿着手臂传入大脑与心脏。他瑟缩了一下,坚定地取出了那把暗淡的黄铜左轮。

        没有人打扰,没有基金会浑噩的员工,也没有GOC的同僚。

        他抿着唇,检验转轮里的子弹,前外勤特工的素养让他对这种普遍的枪械犹不陌生。保险栓没有被拉开,六颗子弹安静优雅地躺在那里。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太阳穴,像黑洞一般将热量与思维一点点吸走。十死无生的俄罗斯轮盘赌。

        他真的太累、太累了。

        窗外,离群的候鸟发出哀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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